宫兴

【Silicon Valley/TSN】他不是来复仇的(Richard/Eduardo，ME)11

“他伙同马克.扎克伯格骗你一起签合同？”理查德重复了一遍，仿佛有些想不通，“我以为那是扎克伯格一个人的主意？”

“这个嘛。”华多转过身背对着那道门，和理查德的距离靠的有些近，“这的确不是他的主意，我之前也一直以为他是无辜的，直到有人告诉我在我被骗签合同的同一时间，他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达斯汀，别签和华多一样的合同。’。”他毫无感情的笑了笑，“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把纸条丢进了桌上垃圾桶。”

“我的天那。”理查德道。

“我的天那。”爱德华多道，“你知道，我一直以为他是无辜的那个，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那你现在还和他们联系吗？”理查德问，“他没有道歉或者——之类的？”

“你以为在酒吧的时候为什么我的手机消失了？”华多道，“我把它丢进了湖里，因为我受不了达斯汀一直打电话过来，那非常的烦人。”

“所以你那个时候是在和达斯汀闹矛盾？”理查德道，“心情不好，所以到的酒吧？”

“差不多吧。”爱德华多道，“我在那天之前和他还是不错的朋友，他还替马克道歉来着。讽刺，对吧。”

理查德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不论怎么说，我早晚是要遇见他们的，不过能避则避。”华多道，“那太尴尬了。”

“的确很尴尬。”理查德道，“但是华多，关于格里高利——为什么他要削减你的股份？”

“谁知道呢。”爱德华多道，“格里高利的心思是很难预料的，尤其是在五十万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的情况下，也许他只是不想在股份上被我压制而已。不过这无所谓，只要控股权一直在你手上，我们就没有危险，洗牌的时候多着呢。”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冰冷。

他们回到房子内——爱德华多在帕奥罗多买的一栋房子，原先住在这里的码农发高血压去世了，留下这栋房子给他的寡妇，那个年轻的女人忙于将房子脱手去另一个地方享受人生，于是爱德华多用相当公道的价格拿到了这栋带院子和一个巨大游泳池的两层楼房，将他们所有人暂时安置在了这里。

当他们回到房子里的时候，吉尔弗尔——那个黑入过加拿大国家安全网的长发男人正坐在电脑前的旋转椅上，拿着个互利眼镜上下抛着。

“吉尔弗尔。”理查德放下背包摊手，“你哪里来的互利眼镜？”

“盖文.贝尔森派人送给我的。”吉尔弗尔道，“互利人事部主任说他希望我明天能够去互利和他们谈一谈——合作的问题，我一个人。”

“哦。”理查德道，爱德华多立刻明白过来，互利想要釜底抽薪——他们是来挖人的，“所以你怎么回答的？”理查德问，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到了早餐台边上，看着电脑房的方向。

“我拿过了眼镜，然后对他说，告诉你们老板，suck my dick。”吉尔弗尔道，把互利眼镜丢给了理查德，“然后他就走了。”

吉尔弗尔转过身，开始继续面无表情的敲打代码。

“哇哦。”理查德接住眼镜道，“那可真是——不太礼貌。”

“怎么，你还希望我很有礼貌的说‘是的，谢谢先生，我很希望和你洽谈一下出卖我们公司的算法的问题，你们老板那一千万还剩下多少？’。”吉尔弗尔眼珠都不转的盯着电脑，语调平板无波道。

“你做的挺好的。”理查德立刻回答。

“所以，”爱德华多在这时道，“我们拿到了彼得.格里高利的一百万美元，他追加了五十万美元的投资。”

“哇哦！”正在敲打代码的迪尼西空出一只手举起一瓶红牛，“太好了！万岁！我们可以有个正经点的工作场所了吗？”

“先将魔笛手试上线。”爱德华多道，“我过几天会去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出租，我们的标识初步设计出来了，我邮件发给你们了，你们看了吗？”

“你在问一直在搭建平台中途还和互利的人撕了一顿的我们有没有看你那有关于一张图片的邮件吗？”吉尔弗尔非常欠扁道，“当然看了，不论是坨屎还是碗意大利面，就让它做我们的标识吧。”

爱德华多翻了个白眼。

“吉尔弗尔！”理查德道。

“我看了！在上厕所的时候！”迪尼西举起一只手，“我觉得很不错，简洁明了，如果把吉尔弗尔这个怠工的家伙被揍的脸放上去就更完美了。”

“我觉得把你们两个被揍的脸都放上去更完美。”爱德华多道，“认真点，伙计们，这是以后我们公司的标志，想一想，以后人们想到魔笛手第一个蹦在脑海里的就是那个标志——你们不会真的希望那是你们挨揍的脸吧。”

“好吧好吧。”吉尔弗尔道，退掉了正在编辑的页面，打开邮箱扫了一眼绿色和白色交杂的，画着两个重叠的P字母的图案，道：“我没意见。”接着继续编起代码来。

爱德华多看了眼理查德，对方摊摊手：“我也觉得没有问题，那个标志很好。”

“好吧。”爱德华多道，“那就定下来了。”

“哦对了。”爱德华多道，“我把彼得.格里高利介绍给我们的律师电话写到白板上——”

“别写到我的公式上。”吉尔弗尔道，“写到迪尼西那边。”

“为什么是我那边！”迪尼西不满道，“写到吉尔弗尔那边！”

“我会写到中间！”爱德华多拿着马克笔走到了白板前，已经不想理这两个活宝了，但是在写完后，他看了眼白板上的内容，忽然惊讶道：“你们已经把安全系统搭建完了？”

“是的，这就是天才的我。”吉尔弗尔道，对面的迪尼西踢了他一脚，“Fuckyourself ，吉尔弗尔，大部分都是我完成的好吗？”

“停！”理查德立刻道，“别争了，工作，好吗？”他瞪着两个同伴，却看见两个人停下了争论，的确是去工作了，却同时都对他翻了个白眼。

——

爱德华多和理查德在第二个星期的时候一起去看了他们准备租的场地，那是在一栋大楼的第十一层，那里曾经属于一个破产的音乐软件公司，但是出租人要的价格在爱德华多的预想之上，因此他和理查德准备当面去和出租人谈一谈。

他们在早上九点到达了大楼，因为理查德前一天晚上还在熬夜编码，他甚至没来得及吃早饭，爱德华多带着他进入了底楼的一家咖啡店，理查德去点餐，爱德华多要了份黑咖啡和面包，理查德到了点单台边道：“嗯，一份黑咖啡一份芝士面包，一份甜牛奶一块布朗尼…..你们这里卖棒棒糖吗？”

“有的先生。”女服务生笑容甜蜜道，将柜台上五彩包装的棒棒糖往前面推了推。

理查德轻轻点点头，拿起两根棒棒糖一起结了账，他正准备走向待餐区，待餐区的服务员便道：“52号先生的美式咖啡。”理查德抬头看向待餐区时，和另一个人的眼神正好对上了一瞬，奇怪的感觉瞬间击中了他，他再仔细一看，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正拿着咖啡的卷发男人是谁——

马克.扎克伯格。

血液瞬间冲上他的头顶，他感觉到身体动弹不得，立刻移开目光等待着面前的人走开，咬住自己的嘴唇避免太过激动的颤抖。

天那那是马克扎克伯格该死的糟糕该怎么办华多千万不要过来天那他怎么会来这里他真的有那么矮我该怎么办我动不了了操操操那是马克扎克伯格Facebook的CEO操操操…..

在瞬间慢下来的时间里，他看见马克.扎克伯格连眼神都没有在他脸上停留，转过了身，目光直视前方，方向正对门口——

有人拍了拍理查德的肩膀，爱德华多的声音响起：“理查德，刚刚忘记告诉你我的咖啡要加两块冰——”

时间恢复正常流逝，马克.扎克伯格停住了脚步，华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理查德的身体终于有了知觉，马克.扎克伯格重新转过身，爱德华多捏住了理查德的肩。

“华多。”马克.扎克伯格道，调尾有些上扬，像是没有料到华多会出现在这里。

“嗨，”理查德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捏痛了，同时爱德华多道：“马克。”

马克看了眼理查德，目光重新回到爱德华多身上：“你是来参加股东大会的吗？”

“股东——”爱德华多想了起来，他张张嘴——“对啊，”他道，“股东大会，就在明天，对吧。”

“不。”马克皱眉，“在三天后。”

“哦对啊。”爱德华多道，他道，很不自然的模样：“在三天后，我想来早点比较好。”

突如其来的惊讶和随之而来的愤怒无措充斥着他的脑海叫嚣着，他一时几乎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着非常正常的——称之为没有表情的表情，面对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的朋友现在的仇人，直着腰身和他对视。

“哦。”马克道，他手上还拿着两杯刚做的加冰美式咖啡，看起来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理查德忽然抓住了爱德华多的手，用虚弱的语调道：“华多，我——我想我低血压犯了，我头有点晕——”

“哦天那，”爱德华多道，他立刻对马克道，“对不起，我朋友有些小麻烦，我得去解决一下，再见。”

没有等马克回应，他立刻带着理查德离开了柜台。

——

想起今天看的一篇算是鸡汤文吧，但是其中有一句话感觉很适合这篇文里的爱德华多：

我依然有热情余留给后来爱上的人，但是我当初爱你的时候，是我这辈子最浪漫，最勇敢，也最孤注一掷的时候。

虽然那个时候，你并没有打算珍惜我。

幽灵船女孩哭的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