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兴

【Silicon Valley/TSN】他不是来复仇的(Richard/Eduardo，ME)12

他带着理查德到了咖啡店往大厦内开的玻璃门边，马克在原地待了几秒便离开了咖啡店，华多和理查德一停下来，理查德便立刻脱去了刚才那副虚弱的样子，他惊魂未定的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然后塞了一根给华多。

“刚才真险。”理查德道。

华多没有回答，他靠在玻璃门边，对理查德道：“理查德，帮我看看他现在走了吗？”

理查德探出头去，正好看见马克进了大厦外的一辆轿车内，便道：“他走了，坐着汽车。”

“万幸。”华多道，他叹口气，拆开手上棒棒糖的包装，放进了嘴里，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你要去股东大会吗？”理查德问。

“我不知道。”爱德华多道，“但我已经在硅谷了，如果不去，未免太不讲道理——我以后会在硅谷待很久。”

“所以你要去？”理查德问。

“到时候看。”爱德华多道，“我先去取餐，理查德你去坐下吧。”

爱德华多取过餐盘到了桌边，坐下后，理查德喝了口牛奶，看着非常明显的自以为偷偷的看着他，嘴边还挂着圈牛奶的印子，就算是刚才有些走神的华多，也不禁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了？”华多有些想笑。

“你看起来有点，走神。”理查德道，“是因为扎克伯格吗？”

“也许吧。”爱德华多道，“我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他。”

“你看起来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理查德道。

“你以为你好上多少？”华多笑了起来，他抽出纸巾递到半空，理查德却疑惑的看着他，他无奈的摇摇头，探身直接给理查德擦干净他嘴边的奶沫。

“我那是看见名人的紧张。”理查德愣了下想也不想便道。

“我那是看见不想见的人的紧张。”华多道，“我能怎么做？直接上去就是一拳还是和他若无其事的打招呼？”

“我记得…..”理查德道，“你们打的官司已经过去一年了。”

“对啊，”华多道，“刚好过去一年了。”

华多笑了起来：“你知道吗，理查德，我们别谈这个了，待会儿我们去见出租人，我给你说一些注意事项吧。”

——

他们最终没能拿下那一层楼，出租人不肯压下价钱，尤其是在他看见爱德华多之后，于是爱德华多和理查德决定去寻找下一个待租的楼层。

理查德、迪尼西和吉尔弗尔已经将魔笛手的平台搭建到一半了，魔笛手公司的标志也设计了出来，但是爱德华多对那个绿色并不满意，他希望更加生机勃勃一点的绿色，他让广告公司的人修改一下，再直接做出一块标牌看一下实际的效果，接下来他去拜访了彼得.格里高利给他们推荐的律师，那是个热爱音乐的年轻人，他的屋子里摆满了昂贵的吉他，反而是他的卷宗被丢到了另外一个屋子里，每次见委托人都得让助理给他找出来先准备好。

华多和他聊的相当的开心，他们也都一样喜欢象棋，那是个幽默直爽的年轻人——他和华多当年的辩护律师还是同一学校的校友。

当华多带着他送的酒到房子里的时候，他看见三个人还在工作，便将酒放到早餐台上，去了自己的书房，准备起草魔笛手的招聘启事，但他刚刚进书房，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看见一个陌生的号码，便坐到桌前，用礼貌的口吻的问：“你好，请问你是？”

“华多。”

他正在转的笔掉到了桌子上。

“哦，”他道，“达斯汀。”

电话的另一边沉默了会儿，声音再次响起：“华多，我…..我刚刚听马克说你要来参加股东大会——”

“你从哪里得到我的电话号码的，达斯汀。”华多问。

“我向彼得问的。”达斯汀道，“我其实前几天就觉得自己好像在路上看见你了，但是我一直以为我是看错了。”

“嗯。”华多道。

“所以，”达斯汀的声音又响起了，“你要来股东大会吗？我的意思是，你已经三年没有来了，这次你已经在硅谷了，我……”

“对不起，华多。”达斯汀道，“我知道我说再多都没用，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不希望这样，你和马克都是我的朋友，我真的很抱歉——”

“我会去参加股东大会的。”华多道，“我这里有点忙，暂时不能和你聊下去了，达斯汀，对了，股东大会是在明天吗？”

“对，明天早上十点。”达斯汀道。

“我知道了，再见。”华多道，他等着达斯汀也挂断电话，却一直没有听见断音，于是他自己按下了红色的键。

他沉默了会儿，把手机丢到了办公桌上，深吸了一口气，在几分钟后才将招聘启事的草稿放到了面前。

——

“哇哦，爱德华多。”第二天早上，吉尔弗尔盯着电脑，对在门前整理衣冠的华多道：“你今天是准备去对哪个投资人出卖色相吗？”

华多穿上了他带来的最合身，最舒适的一套西服，将自己比以往更加仔细的收拾了一番，理查德坐在早餐台前喝着咖啡，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至少我要去做的事情让我不情愿的程度是和你说的那件事差不多的。”华多道，他最后往身上喷了点古龙水，朝吉尔弗尔假笑了下：“虽然要是我们中真的需要谁出去卖，那第一个肯定是你。”

“为什么是我？你的小脑袋瓜里装的是上帝的狗屎吗？”吉尔弗尔道。

“我赞成吉尔弗尔出去卖！”迪尼西激动的举起手。

“我也支持。”爱德华多道，“两票。”他看向理查德。

“我也……支持？”理查德毫无原则道。

“三票，绝对压倒的优势。”华多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是你了吧。”

“迪尼西是个贱人，而你说什么理查德那个跟屁虫就是什么，完全不能算。”吉尔弗尔申诉道。

“谁在乎？”华多耸肩，“我们可是得到了多数票。”

“踢马克.扎克伯格的蛋去吧贱人。”吉尔弗尔道，”这里容不下你了。”当然了，他是知道华多今天要去参加股东大会的，他只是想找茬而已。

“那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华多道。

“等等，”迪尼西从电脑后探头，“你不是真的要去踢马克.扎克伯格的蛋吧。”

“你猜？”华多问，在脸上勾出诡异的笑容，关上了门。

“你觉得我们需要现在准备钱以后好去保释我们故意伤人的CFO吗？”迪尼西问吉尔弗尔。

吉尔弗尔看了他一眼：“我们的钱都在CFO那里，你觉得呢？”

理查德在这时忽然到了门前，他拉开了门，叫住了正要上车的人——“华多。”他道。

“怎么了？”华多停住动作，问。

“没什么，”理查德道，“就，如果有什么事发生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华多对他笑了笑，行了个不正规的礼，进入了车内。

——

其实上车之后，华多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紧张，但是当导航上显示他的车离Ｆａｃｅｂｏｏｋ总部越近，他却发现自己果然还是为此而感到紧张甚至是——恐惧的。Facebook的总部，那个他曾经为之付出了青春而又被抛下的地方，那些他爱过却背叛了他的人，那些他犯过的错误，说过的蠢话——

他开始觉得也许去股东大会是个坏主意了，他想出了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之前的朋友，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他在安排的停车位上停好车，出车门之前广告公司的人发来信息给他看魔笛手的标志修改后的效果，他看了眼，对比了两版图片，再发了信息让公司的人尽早做出标牌看出实际的效果，当他抬头的时候，便看见克里斯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似乎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嗨，克里斯。”他道，“很久不见。”

“很久不见，”克里斯道，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当然了，他是公关，他的脸上很多时候都得带着笑容——“你来股东大会，我们都很高兴。”

“是吗，那是我的荣幸。”华多道，他走向Facebook的大门，克里斯跟在他的旁边，“所以，”克里斯道，“你怎么到硅谷来了？”

“我？”华多没有及时回答克里斯，因为广告公司的人发来了信息，上面说他们的标牌最快今天下午就可以做好，问华多有没有时间让人去取。

“我……”华多一边打字一边心不在焉道，“我….在硅谷帮一个朋友的忙。”

“哦，所以你是顺路来的？”克里斯问，华多却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直到他回复完信息才偏头，“对不起，我刚刚在回信息没有听见你在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没有，”克里斯道，“我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你要和我一起参观下Facebook吗？”

“不用了。”华多道，“会议在哪里开？我直接去吧。”他收起了手机。

“好吧。”克里斯道，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话，路上只问了问华多毕业典礼的事，以及粗浅的问了问华多的朋友具体是做什么的——互联网企业，当然了，他还指望能问出什么。

华多一如既往的礼貌，至少在克里斯这里，他是做到了他预想中的样子，彬彬有礼而拒人于千里之外，像是任何一个标准的撕破脸却又不得不因为公关而保持表面上的友好的朋友，准确来说，他并不讨厌，或者恨克里斯，他只是觉得失望，彻底的失望而已。而失望已经足够毁掉很多事了。

“这里是等候室。”克里斯道，已经有很多西装革履的股东们坐在这里了，他们在相互交谈着什么，有些人的目光已经不着痕迹的挪到了华多身上。

“会议在二十分钟之后开始，”克里斯看了眼表，“达斯汀还在工作区，他大概五六分钟后就会到——”

“对不起，克里斯，”铃声忽然响起，华多打断了他，带着歉意道，“我需要去接个电话，你介意吗？”

“当然，”克里斯道，笑容有些勉强，“没问题。”

“怎么了吉尔弗尔？”华多到了会议室外的走廊上，“什么？”他惊讶的叫了出来。

“是的。”吉尔弗尔道，“我们接到了匿名举报信——Biu，互利贱人剽窃了理查德的算法。”

“怎么回事？”爱德华多问，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大，“为什么不是理查德给我打电话？”

“盖文.贝尔森找到了当时论坛上理查德的网友，理查德曾经把魔笛手原始网站发给了那个人，他们通过那个原始网站反向破解，把理查德的算法给剽窃了。”吉尔弗尔道，“至于为什么不是理查德给你打电话——他现在正在卫生间吐，我觉得他应该暂时不具备这种能力。”

——

参加着FB股东大会心在魔笛手的花朵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