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兴

【Silicon Valley/TSN】他不是来复仇的(Richard/Eduardo，ME)16

爱德华多揉了揉额角，转身面对身后的两个人：“你们查出那封匿名邮件的来源了吗？”

 

“查出来了。”吉尔弗尔一边收拾自己的电脑一边道，“发邮件的地址是在互利公司内部，估计又是内部斗争之类的。”

 

“至少我们找到一个突破点了。”爱德华多道，他的手机响起来，提示他去拿定做的标牌的时间到了，他叹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或者别再被自己的惶恐击败了。他不敢想象如果理查德最终想不出来升级算法的办法的话该怎么办，现在他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个笑话。

 

“我去拿标牌了。”爱德华多道，“你们把昨天挂上去的招聘启事给删除了吧，我们暂时应该不需要了。”

 

——

克里斯经历了非常激动人心的一天。

 

好坏参半的那种激动人心。

 

坏占大半的那种激动人心。

 

首先，是Facebook在股东大会上缺席已久的联合创始人爱德华多.塞维林——该死的，就是他们的朋友爱德华多——要参加股东大会了，毫无预兆的，毕竟前几个月他才和唯二有联系的克里斯和达斯汀决裂了。

 

达斯汀一开始还非常兴奋，觉得这也许会是华多想要和解的标志，于是他给彼得.格里高利打了电话——他几天前就是在格里高利资产的大厦外见到华多的，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询问华多的消息。而彼得,格里高利不仅给了他华多最新的电话号码，还给了他一些其他的信息。

 

“华多是和一个新的公司一起来硅谷的。”达斯汀道。

 

“他投资了一个新的公司？”这是克里斯的第一个念头。

 

“不。”达斯汀道，“彼得.格里高利告诉我的，他——他是作为联合创始人和董事会成员之一加入那个公司的，克里斯，华多在创业，和另外的人一起。”

 

克里斯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在硅谷，和另外的人一起创办公司。”他道。

 

“是的。”达斯汀道。

 

“马克知道吗？”克里斯问。

 

“大概不知道。”达斯汀道，“只有我看见过华多在格里高利资产管理的大厦旁边。”

 

“那真是…..”克里斯道，“我还是不敢相信华多居然到了硅谷，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创办公司——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理查德.亨德里克斯。”达斯汀道，“我只知道这个名字，他们的公司名字叫魔笛手，彼得说那是个很有潜力的公司。”

 

“对啊。”克里斯道，“彼得的眼光一向很准。”

 

“所以，”他道，“你和华多打电话了吗？”

 

“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达斯汀道，“他说他很忙。”

 

克里斯没有说话。

 

“我明天去接他吧。”几秒后，克里斯道。

 

第二天，他看见华多出现在了车边，他走了上去，想着也许可以向他打个招呼，或者来个久别的拥抱——也许后一个太过了，但是他们总是可以问候的。

 

接着，在他走向华多的时候，华多拿出了手机，他一直在手机上打着字，回复对面的人的消息，微微皱着眉，完全没有注意到克里斯的靠近。

 

克里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地，等着华多打完那段字。

 

华多终于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嗨，克里斯，很久不见。”

 

“很久不见，”克里斯道，他也笑了起来，“你来股东大会，我们都很高兴。”

 

有什么不对，这样的华多是很好的，微笑着，没有任何阴影的模样，也没有怨恨，在Facebook的楼下却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克里斯很敏感的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吗，那是我的荣幸。”华多道，他直接走向了Facebook，克里斯没怎么反应过来，愣了下才跟上他。

 

“所以，”克里斯道，“你怎么到硅谷来了？”

 

他是知道原因的，达斯汀告诉他了，但是他不能让华多知道他们偷偷的打听他。

 

但是华多没有立刻回复他，华多还在看着他的手机。

 

“我……在硅谷帮一个朋友的忙。”他道，语气中的漫不经心几乎可以具现化。

 

“哦，所以你是顺路来的？”这句话就这么说出来了，克里斯开始责备自己，为了这句话中明显得怨气——他没有理由说出这句话，更没有理由怨恨什么。

 

但是华多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他反问了一句克里斯，克里斯含混过去了，同时感觉到心中的寒意蔓延的更开，引来不详的预感。

 

华多拒绝了和他一起去参观Facebook的邀请，即使他是Facebook的联合创始人。到这时，如果克里斯还不知道他并不想来这个股东大会的话，那他这个公关就白当了。

 

但是这还远远不是最坏的后果，他给自己打气，至少爱德华多还愿意来股东大会，即使多半这只是因为他被马克撞见了，不得不想出来的托辞。

 

那时他还不知道，最坏的结果还在后面。

 

当他将爱德华多带到等候室后，正想给爱德华多介绍一些新的股东，爱德华多便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直接离开了等候的地方，克里斯隔着薄薄的玻璃看着爱德华多皱着眉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说着什么，看起来神色认真而忧心。

 

当马克从走廊的另一边走来的时候，他刚刚提起的心在华多直接走向和马克相反的方向后便落了下来。

 

达斯汀看着华多的背影抿了抿嘴，而马克——马克没有什么表情，他推门进入了等候室。

 

“达斯汀说他不认识，”马克问克里斯，“克里斯，你对理查德这个名字熟悉吗？”

 

克里斯看了眼达斯汀，问：“哪个理查德？”

 

“和华多有关的一个。”马克道。

 

“我恐怕我对华多了解丝毫不比你多。”克里斯道。

 

事情在会议开始的时候到达了顶峰，当会议快要开始的时候华多还在外面打电话，当克里斯和他一起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他的眼神从未投向过马克，当他在马克开始演讲的时候拿出了手机自以为隐蔽的开始点点画画完全没有注意到马克或者其余的什么东西，当马克的目光最终投向了华多。

 

当马克停下了演讲，开始看着微微低头的华多。

 

沉默太久了，久到华多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正好和马克对视。

 

哦操，克里斯想。他有预感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要发生了，什么会让公关部头疼的事情。

 

所以华多站了起来，直接离开了会议室——当然了，他至少还托辞了是家里有私事——克里斯还是愿意相信华多的，直到他在华多关门的前一瞬间，听见了那句话——

 

“理查德现在怎么样？”

 

理查德。

 

哦，神秘的理查德。

哦，那个让华多来到硅谷和他一起创业的理查德。

 

克里斯看向马克，他盯着华多离开的方向，已经关上的会议室的门，他的手关节有些发白，他正握着已经被不自觉捏扁的文件。

 

坐在达斯汀身边的肖恩无声的吹了个口哨。

 

“让我们进行下一节，”马克道，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向屏幕，“关于Facebook这一年来的用户增长率……”

 

——

 

第二天凌晨五点，他被电话的铃声吵醒。

 

“克里斯，”马克道，“谁是理查德。”他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克里斯觉得有些不对。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克里斯道，“我认识的理查德多了去了。”

 

“华多口中的理查德，那是谁。”马克道，克里斯听出他喝醉了，“我在华多身边看见过他，他是谁。”

 

“那对你有什么重要的？”克里斯问。

 

“那是谁。”马克问，“我只需要你给我答案。”

 

“我不知道。”克里斯道。

 

“那么我会去问达斯汀。”马克道，“达斯汀、肖恩、彼得、托马斯——”

 

“为什么那个理查德那么重要？”克里斯问。

 

“我在问你问题。”马克道，“克里斯，我必须得知道那个理查德是谁。”

 

“因为华多和他在一起吗？”克里斯问。

 

马克没有回答，对面一片空白，克里斯听见了什么声音，清脆的物体互相碰撞。

 

“操你的，马克.扎克伯格，”克里斯道，他倒在了床上，“理查德.亨德里克斯，搜魔笛手，顺便一说，你这样做什么用都没有，操你的，马克.扎克伯格。”

——

我爱修罗场。